第二百六十二章 壮美山河

肯定不会打起来了。

    我和谢凌、如霜抽空回了趟昆仑。

    这是我答应燕七的事情，替她看一看昆仑的雪。

    将近二十年过去了，玄冥洞中一切依旧。

    如霜的神殿还在，只是已经没了青玉雕像。

    在昆仑之巅七大传世名剑留下的陨石痕迹也依然健在，谢凌曾经在这里受凌迟之痛。

    我们三人一起祭拜了剑圣陈阳的墓。

    陈阳，在末法时代中担任过数十年的道门执法者，五大传说级阴人中只有他真正做到了心系天下苍生。

    燕七的闺房简洁而冷清，闭上眼睛她的音容笑貌清晰的萦绕在心间。

    想起她今生的所有的遭遇，以及为我的付出，忍不住泪湿双颊。

    昆仑的雪依然如故，漫山遍野一片银白，不亏冰川雪国。

    只是不知道今日一见，何日还能再上昆仑。

    离开昆仑之后，我们去了归云观。

    这里是我和谢凌相逢之处，也是柳老道的埋骨之地。

    当初他以自己的牺牲换来太清宫的毁灭，把我和无双城和国家命运紧密的绑在了一起。

    我还记得柳树屯中他的五字真言，急急如律令，言犹在耳。

    离开归云观，直飞广财岭。

    这里是我和如霜相逢的地方，碎花衣裙，竹篮鸡蛋。满地流血的鸡笼，洞房之夜的红烛。

    如霜渡劫时的无数真雷，在我怀中陨落时说的那句话。

    “君若安好，便是晴天。”

    那时候的如霜多情妩媚，而现在的我还一如当初少年，如霜却已变成了清绝冰冷的死神。

    其实还有很多牵挂的人，譬如凤歌凤舞，譬如湘西赶尸林家，譬如我的前同事们，灵异科等等，终究是没有时间再去相见了。

    多少爱恨，生死一瞬。

    就像李煜写的诗：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

    寻到了当初道士隐居的洞穴，在山崖上，我怀抱两女坐在一起，望着天上的流云，望着山峦中的黄叶枯草，吹着秋风，感慨万千。

    还好，无论经历多少生死磨难，道士、狐狸、剑始终在一起。

    即便身有离别，心意半点不变。

    可能我们都是痴心的人。

    感受到决战之前的彻骨哀伤，如霜和谢凌也冰释前嫌，手紧密的连在起。

    “知秋，答应我，要死就死在我眼前。我不求你苟且逃生，只求能让我看到你死在我眼前，这样我就安心了。”谢凌说道。

    谢凌说完这句话，脸上眼泪纵横，瞬间倾城雨下。

    是何等的绝望，才会让这个傲娇的女帝说出这样的话。

    我想到了一首歌，歌名叫做要死就一定死在你手里。

    可是战局瞬息完毕，生死不由人掌控，所以，就只能退一步，死在眼前就好，这样就能安心。

    魔兽游戏里面也有一句经典台词，叫做如果后会无期，祝你死得其所。

    为了守护人类而死，我想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如霜没有说出太伤感的话，只是用手摩挲着谢凌乌黑的秀发，然后在她依然精致绝美的脸上流下两行血泪。

    黄昏时分，我们返回山海关，在威远楼上眺望着东方天机。

    只等明月冉冉升起，就是我踏上勇绝之路的时机。

    仙帝之战，胜率渺茫，亿万分之一。

    一日的人间之旅，已经让我看尽天下苍生，山河社稷。

    还是毛主席说的好，江山如此多娇。

    壮美我河山，又怎么眼睁睁看着它被众神埋葬。

    唯有死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