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凉,你盖上吧。”
我心里预估他会拒绝,谁知道他略微思考了下后竟然接过披风,说:“谢谢。”
……他这么温和,我反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蟾宫。”他半阖着眼,淡淡地问:“你喜欢我?”
虽然这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从当事人的嘴里问出来,还是叫我有些小小紧张。
我不自在地看向地面,手指不住地卷着袖子,“哦。”
“哦是承认的意思吗?”
“恩。”
他闻言沉默了好久,直到我按捺不住想要抬头时才听他再次开口。
他说:“蟾宫,我不喜欢你。”
我的心脏似乎被狠狠撞了一下。
师兄不喜欢我的事实我早就知道了,可听他亲口这么说时,难免还是有些难过。
可是蟾宫,你决定喜欢他的时候不就预料到会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吗?
于是我努力挂上笑容抬起头,用很好奇的语气问:“师兄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眼神清澈,不带一丝敷衍和遮掩,“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姑娘。”
因为我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孩子,所以平常对我冷淡,不愿意跟我出去赏花,连微笑都很少给我。
似乎很说得通。
“师兄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他想了想,说:“温柔,大方,知书达理。”
温柔,大方,知书达理……他指的不是迎莹吗?
“师兄的意思是喜欢迎莹?”
他愣了下,眸里闪过一丝迷茫,“不是。”
我有些糊涂,“可是迎莹就是温柔大方、知书达理。”
师兄缓缓地眨眼,“有吗?”
“有。”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不自觉地笑弯了眼,“其实师兄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吧?”
他不说话,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你觉得自己喜欢温柔大方的姑娘,可当你遇到了之后,你根本不喜欢。”我露出一丝奸笑,“就好像你说不喜欢我这样的姑娘,但说不定你会喜欢一样。”
他唇边浮上笑意,眼神却十分笃定,“蟾宫,我不会喜欢你,你还是放弃吧。”
师兄自然不知道他笃定的眼神都多伤人,不知道他劝我放弃的话语有多伤人。
可是我知道。
我明明难过得想要大哭一场来哀悼我的爱恋,但一想到他皱眉时的嫌弃,又生生忍下了哭意。
“师兄。”我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迎莹以前说自己感冒时,我十分肯定的说自己不容易感冒,然后第二天我就着凉发烧。”
“恩。”
“大胖跟我说自己冬天爱长冻疮,我斩钉截铁地说自己不会长,接着那年冬天我冻疮长满了一双手。”
“恩。”
“姑姑跟我说会游水的人经常会出事,我……”
“蟾宫。”他神色逐渐清醒,恢复了平日里的疏离,“你想说什么?”
我用袖子抹了抹溢出的泪水,仰起脸对他说:“你今天这么坚定地说你不会喜欢你,但将来某一天,你肯定会喜欢上我。”
“……”
“那时你喜欢我,肯定比我现在喜欢你还要喜欢的多。”
“……”
“等到那时,我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一点都不喜欢了。”
“……”他起身,将披风还给我,“起风了,回屋休息吧。”
他没有对我刚才说得一番话做出回应,因为不止是他,连我自己都知道那不过是气话。
这就是喜不喜欢一个人的区别吗?
我喜欢师兄,所以受了伤就想气他。因为师兄不喜欢我,所以他对我没有怒没有喜,没有任何情绪。
师兄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坐在树下呆呆地看着他,连眼泪都忘了要掉。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吹得我直打哆嗦后我才回过神,将披风紧紧地裹到了身上。我吸了吸鼻子,狠狠地握着拳后起身。
师兄现在不喜欢我,可是我现在还喜欢师兄,既然这样,不如就折腾到师兄喜欢上我或者我不再喜欢师兄,这样两个人才都不会痛苦!
这样想着我心里也好受了许多,正打算回屋养精蓄锐以便明天能更好的跟着师兄时,却听到不远处有人正快速地跑动。我本还疑惑师兄怎么跑得这么匆忙,等到那人出现时才吓出一身冷汗。
那人根本不是师兄,而是一个浑身黑衣的蒙面男子。且不说半夜在山上蒙面跑动,光是他肩上扛着的那个人形的麻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黑衣人见到我时一惊,但他似乎不想惹麻烦,换了个方向就想继续逃,我自然不会如他的意,挡在他身前厉声问说:“你是谁?”
黑衣人仍不想与我纠缠,但他三番几次逃跑都被我拦下,眼神也有些发怒,压低嗓音说:“让开。”
我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你袋子里装得是谁?”
“不论是谁,都与你无关。”
“你不说是谁,我更不可能放你走。”他刚才跑来的方向明明是姑姑的家,也就是袋子里的人十有*就是我认识的人,我怎么可能让开?
“年纪小,胆子倒不小。”黑衣人嗤笑了一声,“就凭你也想拦住我的去路?”
我不敢有一丝松懈,全身进入警戒状态,“拦不拦得住,试试就知道了。”
他眼神发冷,将肩上扛着的袋子扔到了地上,冷声说:“自找死路。”说完便快速向我出招,不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跟他对过几招之后我才知道他刚才说得并不是大话,他招式快速、凌厉且招招致命,若不是我平日里专精学习如何闪避,光靠武功的话现在早已经被他打得不成人形。
黑衣人估计也没料到我能躲开他的招式,不一会后招式发得愈加凌厉,我正全神贯注对付他时却听到姑姑的声音从麻袋里微弱地响起。
姑姑的声音好虚弱。
她说:蟾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