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轻笑一声,笑容中有着无奈,眸中有着释然,却也有悲恸。明明笑的仿佛徐徐绽放的昙花,灼灼其华,可他们就觉得这昙花即将要枯萎死去。
霍健华趟过了痴,见众人都担忧的望着他,问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师兄,你终于上来了,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花千骨将霍健华从池水中拽起来,满脸的担忧。
“我无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霍健华回首,就见夏紫薰立在三生池水那边的观赏石旁。
这时听那落十一说:“各位还请随我去贪婪殿。”
众人用灵力烘干衣物,将仪容整理完毕后,随着落十一御剑前往贪婪殿,霍健华再回头时,只见那里已经没有了人,而夏紫薰早已消失。
“...”
此时新晋弟子皆跪在贪婪殿承受着摩严的怒斥,大殿内无一人敢出声。除了朔风与霍健华二人立在一旁。他方才用全身的灵力将心中杂念剔除,才安全过关。
被摩严训斥完后,霍健华就离开了贪婪殿,前往绝情殿,就在他要回房时,被人拦住了去路,那人绕到了他的身后,笑道:“你消耗了七层灵力就为了掩饰三生池水的考验?”
“那又怎么样?”
“花千骨是你师傅的生死劫,你是不是早已知晓?”夏紫薰水眸微怒,口中咄咄逼人:“你知道却还放任花千骨在白子画身边,是何目的?”
“那是白子画的事情,与你我都无干。”霍健华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悲泣一笑:“长留上仙白子画收了两名徒弟,天下谁人不知,可他的两名好徒弟,一个是他的生死劫,一个是乱他心的人,你让我怎能不管,他是天下的定海神针,更是长留的一切,我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师傅的心思不是你可以看透的,无需多说,上仙还请便。”霍健华说完大步离去,只是那步子却有些急乱。
“....”
次日一早,霍健华破天荒的没有去白子画那里用早膳,他只是随意的梳洗了下,来到昔日练剑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练着剑,不知道累,也不知时辰。
一月的时间都没有让他改变什么,只知道练剑,哪怕手臂发麻,哪怕天气转冷,哪怕被糖宝强拉休息,他也会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
这些日子他与白子画没有见过一次面,也没有说过一次话,两人就像住在一个屋檐的陌生人,陌生到从未相识过。
白子画的生死劫是花千骨,紫熏的生死劫是白子画,檀凡的生死劫是夏紫薰,那么他的生死劫又是谁?真的是那白子画吗?
霍健华蹲下了身,双眸带着迷茫。
“你喜欢白子画,而白子画也倾慕于你,这是天理不容的感情,你会让子画背上千古罪名,闯下滔天大祸!”
他没有...没有...
“如果花千骨是白子画的生死劫,那你就是白子画唯一的救赎,只有你可以破解生死劫,也只有你可以让子画回到最初的他!”
夏紫薰,无论你说的什么,我都不信,不信!乱我心者,必诛之!
霍健华停止了手中剑,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绝情殿,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露风石上。
“师傅你一生的追求是什么?”
“保天下,护长留。”昔日的话历历在目。
从露风石上望下去,隐约可以看见凡间的世间百态,这些大概就是白子画每天看见的吧,众生的欢声笑语,都是让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霍健华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转身来到白子画房间,此时那人正在与摩严商议要事,因此他毫无顾忌的打量着白子画的居所。
面前的房间空旷寂寥,清冷无一丝人气,风中淡淡的冷香,才让人醒悟,这并不是一间无人居住的空屋。
心里忽然痛了下,抚平了心中的那抹痛,他将玉佩放在了白子画的书桌上,执笔留书,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