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的脚步就此停驻在了福禄楼的门外,一步之遥。
只是这一步,他居然有种错觉,似乎短短的一段路程经过了这些年,已经成了一千步,一万步,让他离安屛越来越远,越来越难以跨越和靠近。
楼内,安屛的话音才刚刚落地,就有人调笑起来:“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们。安老板,孟城可不止寇家一户大商人,我们其他家族也有未娶嫁的公子哥儿,只要你说一声,我立马让人把儿子送来给你过过目。”
安屛回道:“这不是做木材生意的财神爷嘛,您老的儿子就是半个财神了,哪里看得上我这样抛头露面的小女子。”
那人道:“安老板说笑了,有你这样的儿媳,我这财神爷就只等着在家里数银子,万事不操心了。”
又有人来打趣:“就是,谁不知道安老板的本事,如果我没有娶亲,听了你这话也该动心了。不过,我是没可能了,我家还有个弟弟,也不知道安老板会不会嫌弃?”
安屛笑道:“老板你这通身的气派寻常人可攀不上,你的弟弟难不成比你还要风流雅致些?真是如此的话,我还得上赶着去瞧瞧。”
众人哈哈大笑,寇彬眼看着一场正儿八经的求亲居然被外人插科打诨了去,急得要上火,心里也忍不住佩服安屛。这事换了旁的女子,少不得羞涩窘迫不敢见人,安屛倒好,坦然自若外,居然凭着一句话就将严肃的气氛破坏殆尽,即没答应他也没拒绝他,给寇家和寇彬保全了面子,也没有为难她自己。
这样的人,做那当家主母最为合适。
相比寇彬的悲喜交加,门外的安先生的神色却越来越阴沉。
宫装妇人说得好:“你以为你还是什么都不记得的安云起?一个女人,一个漂泊在外的女人,哪里那么容易去相信男人。安云起是意外,而你现在的身份是教书先生,有点小财,有点小眼界,还有一点小才气,这样的人在商人眼中就跟寻常人没什么区别,她凭什么看重你?”
安先生,或者说安云起,不,现在他是秦子洲。秦子洲一脸乌云密布,嘶哑的嗓音里说出来的话也杀气腾腾:“我要毁了寇家。”
宫装妇人自然是秦子洲的正妃,西衡和亲过来的公主段瑞芷。
“毁了寇家还有张家,毁了张家还有李家,你该从自己身上找一下原因。”
秦子洲怒道:“我从未辜负她,她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找男人,她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她把安安置于何地?”
段瑞芷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句:“愚蠢的男人。”
秦子洲:“………”
段瑞芷看了看自己被擦拭得发亮的指甲:“你们男人可以三宫六院拥有很多女人,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能同时拥有很多男人?”
秦子洲问:“你有很多男人?”
段瑞芷对他抛了个媚眼:“本宫不才,不多,加上殿下你也才两个。”
秦子洲翘起尾巴:“哼哼,我家安屛只有我一个男人!”
“所以,她觉得自己太吃亏了,现在正张罗着给自己找更多更贴心的男人。”
秦子洲:“……………………”咬牙切齿,“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段瑞芷咯咯的怪笑了起来:“杀了本宫,殿下你又去哪里找个有权有势还对你不感兴趣的王妃来?你以为温家女儿还在望眼欲穿的等着你去娶她呢?”
秦子洲闭了嘴。
段瑞芷又道:“你对温长莺够狠,相比之下,对那位安姑娘就太偏于温和了。如果我是你,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秦子洲尾巴又翘了起来:“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安安就是证明。”
段瑞芷十分看不起他那副蠢模样,继续泼冷水:“她承认了吗?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只要她名义上不是你太子的女人,安安就永远别想上你们南厉皇族的玉谍。”
秦子洲眼色一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段瑞芷:“?”
秦子洲道:“你说得没错,我对安屛太过于温和,太过于放纵了。这才导致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底线。”
段瑞芷盯着他看了很久:“敢问殿下,你准备做什么?”
秦子洲没有回答,他的神色在告诉自己的正牌王妃,他预备要做的绝不是什么善事。
*
孟城的平静被打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安屛口头招亲的第二日,商会的会长就召集了城里所有的商户,宣布了一条消息。
官府已经将城中最重要的主干道上商铺的三十年的租用权全部卖给了一位权贵。在昨夜,那位权贵就接见了商会会长,要求所有的商铺全部退租。
这一条令出来,几乎大半的商户就咋呼了:“我们与官府签订了十年租用合约,凭什么他说要退就退,我们的损失怎么办?”
“官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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