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初春的第一日连夜风都带着了暖,与街道深处偶尔燃放的焰火摇曳相舞。
安屛累极了,可昨日下午睡了几个时辰的缘故,到了半夜她依然精神烁烁,整个人卷缩在秦子洲的怀里,静静的凝听他的呼吸声?br>
秦子洲单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背脊,不时在她的额角印下个温柔至极的吻。
安屛无声的轻笑,听得头顶的男人道:“我只能陪你三日??br>
安屛一震,指甲就掐入了他的胸膛里,秦子洲握住她的手:“我留下一部分人在你身边,平日里不会出现,重要的时候会保你的安全??br>
安屛闷声问:“你要去哪里?”
秦子洲停顿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回宫。”
安屛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瞪他:“你要回去送死?”
秦子洲就爱她不经意中泄露出对自己的担忧,“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忘记了么,”
安屛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明珠下轻轻的颤抖着?刈又藿灞焕吡诵步擞档酶咏袅诵骸拔冶匦牖厝ァ,?br>
安屛忍住那翻腾的心悸:“你想要复仇?”
“有仇不报非君子!安屛,我一日不复仇,你我的日子就一日没有安宁。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也活在惶恐之下,日日担忧着自己的身份惹来杀身之祸。”
安屛忍不住道:“你怎么就不能学一学其他的皇帝呢,为了美人放弃江山什么的,说出去都是一段佳话。”
秦子洲诧异的看着她:“爱美人不爱江山?”
安屛也觉得这事很好笑,自己笑了一会儿:“那应该不可能吧?心有沟壑的男子,哪个不看重江山?就算是唐玄宗,那也为了江山放弃了他的贵妃,何况是你了。”
“你错了。”秦子洲道,“古来只有一种皇帝会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
安屛想了想,想到了清朝某个出了家的皇帝:“我知道,只有从来没有拥有过最高皇权的男人,才会为了美人而舍弃它!不能说是舍弃,而是他根本没有本事争到它,不得不放弃。可笑的是,不论是戏本还是野史,总爱编纂那些深情的假话,把一个懦弱的男人说得天上地下深情第一人。”
她这话在古人的眼中可谓大逆不道了,可秦子洲与她相处久了,自然知晓她那对权势不屑一顾的嘲弄态度。与其说她是嘲讽权贵,不如说她是嘲讽男权社会里面经受不住诱惑的伪君子。
秦子洲更加拥紧了她:“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又怎么护得住这诺达的江山!有了江山,有了绝对的皇权,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江山和美人明明可以同时拥有,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放弃另外一个?而且……”
“而且?”
秦子洲将下颌压在安屛的发顶,不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神色:“谁知道那美人爱着的是皇帝本人,还是爱着皇帝手中的权利?一个没有权势的男人,美人凭什么爱他?凭什么对他倾心以待?凭什么为他放弃更高的荣华富贵?”
安屛躲在被子里闷笑:“美人只爱英雄,如果你是狗熊,想来也是没有人会爱上你的。”
秦子洲闷闷的嗯了声,忍不住在她臀部狠狠的掐了下:“你要庆幸,你一开始救下的就是落难的英雄,等英雄发达了,就用十六抬的銮舆将你请入皇宫,做我的皇后。”
安屛一瞬间安静下来:“我说我不想做皇后,等于是自欺欺人。那个女人不爱母仪天下呢,就好像你们那个男人不爱那皇位一样。”
秦子洲知道她为出口的话。在他内心深处最隐蔽的角落,他甚至惧怕听到她的拒绝,他只能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双唇,把那些余下的话语都逼回她的心里。
“别担心,一切交给我。”他说,不管她相不相信,他做给她看,迟早,她会明白,这是自己的承诺。
*
安安大清早起床就开始忙活了,张牙跟在她的身后,不停的在厨房、客厅和阁楼上各处转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秦子洲由着她折腾了半日,终于开口问:“你在找什么,要爹爹让人帮忙么?”
安安说:“我在找老鼠。”
“老鼠?”
安安一双纯真的眼看着自己的老爹:“昨晚我听到老鼠的咯吱咯吱声呢,闹腾了一整晚,我都没睡好。”说着,还指着自己的眼下,“爹你看,我眼睛下是不是青黑一片?娘亲说这是黑眼圈,有了它我就不再是水嫩嫩的安安了。为了我的美貌,我必须把半夜折腾的老鼠找出来。”
张牙撸起袖子:“抓贼我在行,抓老鼠我也行!”
秦子洲琢磨着家里有老鼠么,他昨晚怎么没听到?于是也出主意:“你们可以去买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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