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对峙。
谢默言的眸光沉沉浮浮,终究,男人的自尊心令他拒绝像个可怜虫一样,展示自己的伤处,流露自己的痛楚。
差不多晚上十点了,蝴蝶一个人站在山脚下,农家乐饭店的入口,眼前是鲜有过往车辆的公路。
他就这样丢下她,驾车而去。
出来了才知道,随身的包包也被他拿去了,手机、钱包都在里面。
她无法向人求助,这一刻,她甚至想起了那辆可笑的钻饰卡晏和随时候命的司机。
值得庆幸的是,他买了单,不至于留下她抵偿饭资 。
抱紧双肩,她独自向回城的方向走去,不想回去向农家乐求助,就这样麻木地迈动着双腿向前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回城。
路边的风吹乱头发,丝丝拍打在脸上,又痛又辣,有几根发丝飞进眼睛里,扎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忽然,她看见路旁停着那辆熟悉的路虎,模糊的夜色里看不清人,只见一点腥红忽明忽灭。
她停下脚步,打不定主意是否要走过去。人和车离了两三米远,中间是寂然无边的黑暗和路边啾啾鸣叫的夏虫声。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反应。
然而,她只有沉默。
“上车吧。”在她决定独自继续前行的刹那,他突然说。
那点腥红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孤线,像是夜里唯一的温暖,然而很快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仪表盘发出幽幽的光,映在他们的脸上。与来时的言笑晏晏相反,此时,车内是一片拥堵得心口喘不过气来的沉默。
在小区门口他便放下了她,什么也没有交待,车子扬长而去。
一个人回到家里,与平时一样收熨衣物,去阳台给花草浇水。
只是,衣物不再摆放在一起,而是分开放进各自的房间。
退回到一年前叔叔与养侄女的关系,如同这一个月来的亲密没有发生过。可能因为心里早有准备,心情反而很平静。
早早睡下。半夜里,忽然肚子疼得难受,挣扎着起身,身边却不见谢默言,茫然环顾四周,这才想起,是已经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跌跌撞撞的到厅里倒水喝,被坐在沙发里的人吓了一跳。没有灯光,电视机无声的开着,蓝光打在谢默言的脸上,说不出来的阴森和……孤寂。
隔了这么远,鼻端还能闻见淡淡的酒味。
他喝了酒。还好,世上还有酒这种东西,可以做每一个失意人的朋友,分担痛苦。
她不能上前安慰,不能将他的头抱在怀里,亦不能亲吻他落寞的眉心。
她去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白开水,一饮而尽,犹豫着,还是泡了一杯蜂蜜柠檬水,走过去,轻轻放在他面前。
然,转身而去时,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
她触电般甩开,退后几步,在电视的反光里远远地看着他。
她的脸上写着害怕,——害怕他纠缠,如果暂时的分开是必须的,她希望能快刀斩乱麻。
这一刻,她看见他眼底深深的受伤,然后,那抹受伤很快变回清冷的倨傲:“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你还太小,说一辈子太草率。一年两年,或者一天两天,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随时都在,不会变。”
其实,什么叫一辈子,重生的她比谁都懂……
早上,为免尴尬,她提前起床做好早餐,自己出门坐地铁去剧组。
世界仍然被鲜活的色彩包围着,鲜绿的香味、熙攘的人群、夏日的树花,铅色的大朵的云,并没有因为她的失落而变为灰色。
今天前面几场戏,都是林美川和李傲然的对手戏。
蝴蝶化好妆,坐在一边观摩。
对于这个行业来说,她是不折不扣的新人,虽然有公司培训,有谢默言不断指点,但是很多经验还是要靠自身的不断积累才会沉淀。
台词早已背会,她根据场景变化和拍摄角度,想象着导演所构想的画面,揣摸着男女主角的感情变化,如果换成她,该如何表演,不由自主地,她想到谢默言,如果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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