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见他微笑点头,我蓦然笑道:“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真的!”
张良挑眉,弯唇笑道:“难得,良在清醒之时亦能能听到阿若如此热情挑逗的话!”
热情挑逗?
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恍然大悟:“难怪子房近来也不阻止我喝酒了,原来是想看我出丑!”
张良莞尔一笑,并不反驳,只是拉起我的手往室内走去。入室,拂去我发上衣上落雪,才拉着我坐到暖榻上,转身到了案几边。
“不过,最近阿若可要戒酒了?”
“为什么?”
我不解,他淡笑不语,俯身继续自己手中的事。我目光粘着他,但见他提起案上一个壶状器皿,向陶碗中倒了些东西,放下器皿,端起案上那陶碗,悠悠然让这边走来。
直到眼前,那熟悉的气味让我皱起了眉头:“子房,这是……”
“安胎药!”
“安……安……安胎”
我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完全目瞪口呆望着他,手不由覆上自己的肚子:“难……难……难道我……我……”
平时灵活的唇舌突然好似打结了一般,这消息实在让我震惊。
“没错”张良倒是显得很是坦然,微笑的接过话头“阿若有身子了”那表情稳若泰山。
第三个孩子,我哭笑不得:“子房,孩子……”
张良轻笑一声,斜长的眼角一翘,接道:“自然多多益善!”
多多益善!我突然想到自己变成母猪的样子,眼角抽搐道:“可是子房,我们……我们有不疑和辟疆了!”
“那又如何?”
张良依旧微笑,那表情活脱脱算计人的狐狸!
“可是……”
张良历史上明明只有两个儿子,难道张良还有不知名的孩子吗?我内心有些抓狂!
“来,阿若,把这喝了,思虑过多,又情绪起伏,刚刚又在雪中受冻,对腹中胎儿不好,这副药良煎了许久了!”
感情他早就知道了。瞪着眼前那个笑的纹丝不动的男人,我迟迟伸不出手,这药的苦味我是经历过的,当初不疑出生前,我便是日日被他变着法子哄着喝药,现在再要去喝,实在……
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手上的陶碗,笑眯眯地打着商量:“子房,我怕苦,要不就喝一口!”
张良将我的戳着陶碗的手捏在手心,顺势坐到我身边,笑道:“喝完药,良便去见淮阴侯,阿若应知,淮阴侯生死旦夕间……”
话还未说完,我拿过药碗,抬头望着他道:“子房,救了韩信这次,我便不再欠他了,从此我便也心安了!”
“嗯”
张良轻轻应了声。
我深吸口气,仰头,一口气喝完,刚放下碗,眼前如约般的出现了两颗蜜饯,我捻了一颗送入口中。
“在这等良!”
他微微淡笑着,伸手揩掉我嘴角的药汁。
他动作轻柔,唇角带笑,优雅清贵的摸样瞬间把我闪到,我突然不知如何反应,只得愣愣看着他开了门,戴了斗笠,披了斗篷出去了。
我赶忙爬到窗边,那浅淡的身影穿过落满清雪的树杈,引得落雪阵阵,浅青的斗篷,边上围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淡黄色的斗笠和着那乌黑的发丝,好似一幅高雅的仙人访雪图。
吱呀的踏雪声不断远去,他在门洞处晃了晃,便很快不见了踪迹。
苑内又变得寂静异常,好似天地间只剩下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