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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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信奕紫色的瞳孔直直地望着东方的那条被诡异雾气掩盖的河流。

    “就这么直接消失可不是我的风格。”

    他的身体因激动而不住地战栗。

    “至少，还需要一场黑暗而华丽的盛大葬礼啊——！”

    ……

    察觉到异常的魔力气息的，并不只有司函他们四人。

    从未远川附近放出的咒术波动，相当于礼仪咒法的多重咏唱，而且是动用数十人的魔力才能发动的那种。在冬木市的所有魔术师——换句话说，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们，也必定都感受到了。

    以人类的视力，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亮着灯光的冬木大桥，但是以servant特有的超常视力，则可以轻易地看透浓雾之后的景色。

    “果然是avenger呢。”

    当四人赶到附近的沿河大道时，吉尔·德·雷在几人视线的正前方出现了，他在两百米宽的河面正中心悠然自得地站着。

    而在他的对面，分明是身着银蓝色铠甲的金发少女阿尔托利雅。

    avenger狂傲的笑声近似尖叫。

    “如今我将再次高举救世主的旗帜！被舍弃者聚集到我身边来！被蔑视者聚集到我身边来！我将统帅你们！领导你们！吾等受欺凌者的怨恨，即将传达给‘神’！天上的主啊！吾将洗刷罪孽赞美您！”

    翻起泡沫的水面膨胀起来，将被触手吞没的avenger推起。曾经作为他立足点的魔怪群数量剧增。从河底的深度估算，数量恐怖得难以想象。

    以召唤师的身体为中心聚集的魔怪，数量继续增加。“螺湮城教本”的召唤能力，真可谓无穷无尽。无数的触手纠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肉块。

    肉块上粘满了令人作呕的粘液也发着光，真可谓粘滩肉岛。不仅如此，肉块仍然继续膨胀。

    avenger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有他的声音还在狂傲地回响着。

    “傲慢的‘神’啊！冷酷的‘神’啊！吾等将把你们从神座上拉下来！神宠爱的羔羊们！拥有与神相似身体的人们！将被吾等尽情地凌辱，撕碎！吾等叛逆者的嘲笑，将随神之子的悲鸣敲开天国之门！”

    污秽的肉块逐渐膨胀成形，或者也可以说，这种形象才正是异界魔物的本体。至今为止avenger所驱使的魔怪们，全部都是这个的碎片，只是杂兵而已。

    “那是……”

    不只是saber，连lancer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余下的恶魔使徒二人组，则双双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耸立在黑暗中的异形之影，形象可憎而且具有巨大的压迫感。

    即使是深海的霸者——鲸鱼与王乌贼，也没有这么巨大的形体。这种君临于世界上一切海域的、噩梦般的身影，正是无愧于“海魔”这种称谓的水生巨兽。

    “简直是恶心至极。”

    不同于之前已经进入过avenger巢穴剿灭过这些魔物的司函，一旁的林信奕这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恶心家伙的真容——即使是之前救下了凛的那一次，他也没有太过注意那几只星星状的使魔。

    “唔呕——”

    他几乎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这并非出于害怕一类的情绪，事实上林信奕这个疯子是否知道“恐惧”为何物还是个未知数。令他如此失态的，更多的是和司函上一次一样，身为高等恶魔对这些如同下水道垃圾一般的产物本能的厌恶感。

    在他不自觉的时候，原本身为英灵而掩藏的更为完美，一直没有被人发觉的一丝魔气微微外露。但是很快caster就反应过来收敛好自己的心绪，并没有吸引来教会的关注。

    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人察觉到。就在离地面五百米的高度，乘坐着维摩那光辉之舟的某位金色王者为自己倒酒的姿势不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哟，你们也来了啊，saber、lancer、caster。”

    正在这时，大汉形象的征服王也驾驶着自己闪闪发光的神威战车降落到了公园广场，身后还跟着他的小master韦伯。

    “尤莱亚学长！”

    司函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几天不常用这个名字，他都快要忘记这是在叫自己了。

    “晚上好，今天的夜色不错……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寒暄的时候呐。”

    司函微弯下腰，摸了摸远坂凛那黑色的小脑袋。

    “她就交给你了，lancer，不要让他受伤。”

    “没有问题，御主。”

    得到了枪兵的肯定答复，司函扬起一抹笑意，却带着说不清的别离之感。

    “信奕，”他在其他英灵诧异的注视下，向着caster伸出了手：“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唔嘻嘻……安心吧，honey~”

    回答他的，是林信奕诡异的笑声。

    这场令枪组元气大伤的战斗，他可是绝·对不会按照原来的剧本去演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