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脸红了

    零点三十三分，街道上一片黑暗，除了街角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还亮着灯外，整条街空无一人，万籁俱静。

    “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大手……”程沐一哼唱着歌，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看着面前一片空地，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满脸愕然：“哎？我家呢？楼怎么不见了？”

    在原地转了转，蓦地想到什么，她掏出手机给唐逸辰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在‘嘟’声后，录下您的留言，录音完成请按‘#’号键……”

    程沐一深吸口气，冲着手机用力吼道：“唐逸辰！你哥是不是又把我家给拆了啊！我告诉你，把我逼急了，我，我明天就拆你家房子去！”

    空旷的街上，除了回音和几声狗叫之外，她什么回应都没得到。

    程沐一忿忿地继续拨电话，给薛雅拨，关机。给顾夏拨，也关机。给月子拨，还是关机……

    “为什么都关机……”她无力地蹲在地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一不小心点到叶修远的名字，电话登时拨了出去。

    刚想关掉，但转念一想，叶修远现在也该没地儿住阿，她改变了主意，持着手机贴近耳侧。

    嘟……嘟……嘟……

    “喂？”叶修远接通电话，和平时的他不同，略微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

    “打扰到你了吗？”那声音让程沐一脑中浮想联翩，一时有些情绪激动。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叶修远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你说呢，现在都几点了。”

    “那个……我说啊，嗝，家都被拆了你，你怎么还睡得着呢？嗝……”程沐一踢了颗石子，抬起头看天，黑黢黢的，连月亮的影儿都看不见。

    那边停顿的时间长了点，久到程沐一蹲在地上快睡着了，叶修远的声音才传过来：“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那边传来叮的一声。

    “在我家楼前啊……”程沐一皱起眉四处看看，扁起嘴，“不过楼不见了。”

    “在哪条路？”

    “光复路阿。”

    “……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或者商店吗？”

    程沐一找了找，余光瞥到前面亮着的超市，她眼睛一亮，嘴角咧出一个笑容，开心地对他说：“有的，物美还开着，我怎么忘了呢，谢谢你阿，我找到睡觉的地方了，拜——”

    “先别挂。”叶修远声音有些冷：“站在原地别动，程沐一，你今晚喝了多少？”

    “嗯？不记得了，就，就一直喝啊……哈哈哈……”程沐一傻笑着，她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抬手刚揉去眼里的水雾，就听到手机里急促的忙音，对方已经挂了。

    “……什么人呐，没礼貌！”她这么困都坚持着没挂电话，他却……程沐一哼了一声，收起手机准备去超市借住。

    肩膀被拍了一下，带着点冷意的熟悉男音自身后响起：“你说谁没礼貌呢？”

    ***

    人酒醒后通常有两种反应，一种是清楚地记得发生过的一切，另一种是完全不记得喝醉时做过的事情。

    很不幸，程沐一属于后者。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被子绑住困在叶修远家的床上，全身酸痛且脑中一片空白，受惊程度可想而知，一度希望自己就这样睡着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费了好大劲儿才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程沐一皱着眉检查了下身体，没有异常。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铃声响起的前一秒，程沐一迅速捞过手机关掉，惊疑不定地望向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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