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回 屠村什么的.....的确很low

    “咳！咳咳咳！”

    等到那个可怜兮兮的才一见面就被顾沐谂丢进湖里的孩子废了半天劲才挣脱了湖水中在顾沐谂的操控下的无形的束缚之后并且爬出来之后，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顾沐谂看着那孩子爬出来，满意地发现他干净了不少，顺带也就无视了他的杀人般仇恨的目光。

    “和我回去。”

    他向孩子伸出了手。

    孩子狠狠地拍开他的手：“凭什么？！你凭什么带我走？！”

    “原来你会说话啊。”

    顾沐谂淡淡地道，“就凭你身上有不该有的东西。”

    沾染了亡灵的气息，这就是他不该有的。

    孩子扭头就跑。

    顾沐谂当然不可能去追，他从来都没有走过这样坎坷的山路，要追上身手灵活的这个孩子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作弊另当别论。

    所以顾沐谂作弊了。

    两边的枯木突然发出新的枝条，闪电似地蹿出，缠住了孩子的脚踝。

    于是孩子就遇到了继被丢入水后第二件倒霉事情——摔了个狗□□。

    顾沐谂把人从地上提起来，还抖了抖把他身上的脏东西抖掉了。

    “你没事吧？”

    回应他的是孩子格外幽怨的目光，比刚刚还更幽怨。

    顾沐谂：“你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啊。”

    孩子：“........”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

    “不告诉我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哦。”

    “.......我没有名字！”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五个字来。

    没有名字？看这个样子估计也失去了父母所以才一个人在外流浪的吧。

    顾沐谂想了想，道：“那就给你起一个名字，你以后就叫.......晨？”

    他不擅长起名字，之所以会想出这个只是因为现在晨光即将出现，刚好，很应景。

    晨：“........”

    “不喜欢？那就再加一个姓，顾，以后你就叫顾晨。”

    能给他加上自己的姓已经很友善了好吗？要是他还是不理自己，那就把他丢出去！

    顾沐谂这么想着，就听见顾晨极其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好歹也是认同了，哪怕不可否认其中没有包含他是被迫屈服在顾沐谂的“淫威”之下的成分。

    一开始撬开了口，后面的事就好办的多了。

    在顾沐谂不咸不淡的语气的“威逼利诱”之下，总算是了解了顾晨的一些过去。

    父母双亡，被人遗弃，视为不详，戏曲里的桥段，却是在现实发生。

    在知道了这些之后，顾沐谂难得的有些失望，因为顾晨身上根本没有他的故人的影子。

    他和那个人，不像。

    果然还是很难找到啊，毕竟都过去了那么久。况且，拥有亡灵气息的也不止那个人一个，就连凤殃在轮回的地界待久了身上也或多或少地会沾染上那些气息，不足为奇。

    奇怪的是，这只是个孩子。

    “你知道这里的人在怕着什么吗？他们晚上——”

    “在怕我。”

    “你？”

    他不觉得这个随手就可以被丢进水里的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认为我是会带来不详的鬼，所以都在怕我。”

    顾晨的神情冰冷而倔强，似乎根本不屑于那些村民的敌对，但是顾沐谂还是可以感觉到那一丝松动的黯然，他明白他毕竟是个孩子，天性尚且单纯，又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个自己被人排斥的事实。

    顾沐谂没有过多的去安慰顾晨，道：“鬼？你怎么会被人称作‘鬼’？”

    话刚说完就又觉得自己问了这个孩子那么多关于他不堪回首的被人排挤的经历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顾沐谂想知道，于是格外摸了摸顾晨的小脑袋。

    对于这些没有感受过温暖的孩子，只要给他们一点点自己根本不吝啬的“温暖，”自己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是这样。

    顾晨想到的远远没有顾沐谂想到的那么多，他似乎还怔了一怔，头顶上是从未有过的暖意，隔着一只手，源源不断地涌向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看不清面容又莫名其妙的人，是这世间除了他的父母之外的第一个给了他一份不一样的温暖的人。

    那么一比，他的倔强和孤独，似乎又算不了什么了.......

    “可以告诉我吗？”

    如果顾晨此时可以在尚未明亮的天色中看清顾沐谂的面容，就会知道他冷淡的表情之下，有的只是平静而已。

    他把顾沐谂的平静当成了温暖，并在此后，误解了很多年。

    当然这只是后话，现在的他还在想着该说什么，自己会被当成鬼怪是一件他自己也理解不了的事情，明明他也是这里的人，明明他也生长在这个村庄，明明他也曾经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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