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然知道他,就也该知道他的母妃云氏当初有多受先帝宠爱。孩子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不说恩宠还力压当初的皇后。可是现在,又落到了什么下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稚离的一句话就令先帝废了太子冷落了云氏,而满朝文武无人出言反对,也根本就没有任何质疑之声,就连云家也不敢为自己送出去的女儿多说一句话,这些,只是说明了一件事——国师稚离的威望,不是您一个刚刚登基而且根基不稳的新帝可比的。”巫邪看着皇甫遥楚又沉下来的脸色,继续道,“他碍了您的路。”
“朕就不能杀了他?!”
“您上次试过了,可是您不敢下手。”
“........谁知道他是什么东西!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老不说,还算什么所谓的天选之人!”
“您不是从来都不屑于这些吗?”
皇甫遥楚斜睨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说的吗?”
巫邪道:“是我说的。所以现在的您动不了他。”
皇甫遥楚冷笑:“那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
“您不能动他,不代表我不能。”
巫邪道,“我会扳倒他让您名正言顺地登基,但是您要让我成为漓国的国师。”
这个对他而言有没有任何损失,况且有一个听话的国师也总比那个根本就不知好歹的稚离要好得多。
皇甫遥楚随手一挥,道:“随便你!”
巫邪不再说什么,略带轻蔑而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直接离开了。
早就在他和顾沐谂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这个人不会像皇甫遥楚那么轻易地被他控制,也早就准备好了对付他的方法。
国师依赖的不过是百姓们的信仰,若是没有这份信仰,那么国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是巫邪不是针对“国师”,他针对的是“稚离”这个人。
只要让这个碍了他们的路的人消失,那么他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国师。
至于皇甫遥楚........
巫邪冷冷一笑。
皇甫遥楚不过是个蠢货,若不是他在背后指点,这个所谓的二皇子又怎么可能在外博得一个“天资聪颖长袖善舞”的名声?
齐王比他的这个兄长更优秀,但是齐王不是一个巫邪能轻易地控制的,所以巫邪才会选择皇甫遥楚,并且让他在皇甫慕非还没来得及赶回皇城时干脆地先下手为强,除去皇甫慕非这个心头大患。
如果不说先帝突然要召皇甫慕非回来,他们又何必那么仓促地动手?
说到底,还算那个老家伙自己害了自己。
现在他只需要按照计划一步步走下去,因为不管是稚离还算皇甫遥楚,甚至于这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很快,他就会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站在这天下的至高处——
从一个长老,到国师,再到,帝王。
巫邪冷冷地笑着,走向了和皇宫相反的方向。
顾沐谂没想到白鸟会第二次来找他,而且还是只说了几句话。
“不要擅动。”
“.......”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顺其自然,你只需要旁观。”
“.......”
“你可以现在就离开,但是这不会有任何影响。”
“.......”
“这是稚离的劫难,也是你的劫难。”
“.......”
“如果你信我,那就留在这里,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要管。”
“.......”
“我要说的只有这些。”
“好。”
沉默了那么久,顾沐谂终于应了一声,“但是理由呢?”
白鸟道:“因为我是皇甫筠的系统。”
这句话的意思对顾沐谂来说不言而喻。
他的劫难,或者说这一个“稚离”的劫难,和皇甫筠有关。
“对于皇甫筠原本的命途来说,你是个变数。”
原本没有顾沐谂,但是现在有了,而原本有的稚离,现在又没有了。他们拥有同一个身体,但却是两个不同的人,至少,比稚离更强大的顾沐谂在遇劫时做出的反应肯定和稚离不一样。这就是变数。
而一旦有了变数,白鸟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现在皇甫筠又是它的宿主,它当然要为他想一想。
先解决掉这个原本没有的变数,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顾沐谂不要做任何事情。
“那么,我会死?”
“或许会,或许不会。”
顾沐谂知道白鸟没有说谎,可能性有那么多,它也不是所有都能够预测到的。
顾沐谂毫不在意,点头:“嗯。”
生与死,对现在身为“国师稚离”的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那个巫邪自己实在是看不太顺眼,要忍着他而已。
“那我走了。”
白鸟得到了顾沐谂的回应,和来时一样,匆匆忙忙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