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我一样——”
她放任赤司的行为,歪着头想了想,“自信的,骄傲的,对自己永远要比对待别人更为苛刻,拥有很强的思维和分析能力,各方面能力较之一般人要强许多,所以也习惯性地想要掌控一切。”
晴什每说一点,赤司便轻应一声,说到最后一项时,那位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
“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缠着发丝的手忽然移晴什面前,赤司张开手,那缕丝滑的发立马从他指尖滑落,他又抬头去拘晴什的发,却再次从手心溜走。
“看吧。”赤司笑起来,但红亮的眼眸反而暗了下来,和他骤低的声线一样带着种说不出的无奈何失落,“但是到今天我忽然发现……”
“我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无所不能地可以轻易掌握一切。”
晴什反驳的话,坚定又清晰地传来,“那是因为征君今天生病了,不是吗?”
赤司轻笑着摇头,眼睛却暗到沉寂。
晴什狡黠一笑,“当然我上面说的都是[借口]罢了。征君你应该这样看——”
她挑了缕长发送到赤司掌心,那位抬头用眼神询问,晴什则露出稍安勿躁的笑容,同时让自己的手跟赤司重合,然后……往下把赤司的手握住。
“这样不就[掌握]了么?”
赤司因为发烧的掌心温热,此刻晴什正常的体温贴上来反倒是带上了丝丝清凉之意,被冰了一下后,那种清爽仿佛要透过这一层薄薄的皮肤沿着血液和神经一直传递到身体的四肢百骸,将他整个激活、重组,从而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
饶是理性如赤司都有片刻的反应不及,什柔和的声线还在继续传来。
“只是因为方式不对就开始怀疑自己……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征君呢。如果连努力都无法付出就轻易断言了自己的失败,那也太糟糕了吧,征君。如果现在还无法[掌握],那就更加努力地让让自己抵达那位位置就可以了。”
额间被惩罚式地弹了一下,下手很轻,就像赤司曾经对晴什做过的那样,比起疼痛更多的是一种亲昵之感。
尽在咫尺的那位,眸底汇聚着无数柔光也隐藏着无尽危险,她唇角舒适地弯起,“我呢,绝对不能忍受平行世界的[自己]作为一名男性居然是那么差劲的存在。所以……”
她很虔诚地弯下腰,如使徒般俯首,“请再努力一点吧,[赤司征十郎]先生。”
不知过了多久,赤司发出一声轻笑。
“知道了。”他一边为晴什梳理发丝,一边用清越温和却比先前坚定许多的声音说,“我会努力握住晴什的头发,也会努力成为[你][我]都期盼的样子。”
一直以来用发热的脑袋思索那么多事,此刻终于有些熬不住了,在脑袋昏沉下来之前,赤司很信任地把搁到了晴什肩膀上,“再相信我一次吧,赤司晴什小姐。”
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就徘徊在晴什颈部,又被车内的冷气打散,就在那处细嫩的皮肤上凝结成稀薄的水幕。
晴什也愣了下,想到这位现在是个病人,本能伸出欲推的手在中途顿住,还是从包里掏出防晒的外套披到赤司肩上,并且把赤司往自己肩上拢了拢,靠得愈近。
“真好——现在向我示弱总是算还不太晚哦,征君。”她低下头,赤司已经放行地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大片暗色阴影,本就精致的无关被这份宁静凸显得愈发淋漓。
“睡吧,那种事情等征君病好了再做也不迟。”
她的声音轻得像催眠曲,之后又叫司机把车内本就已经调到最弱档的冷气给关了。
赤司正靠在她肩膀上闭目养神,但晴什本人虽然一动未动,却始终睁着眼没有半点睡意,询问的邮件至今没有发出,但征君都这副样子了,从那些人嘴里也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吧。
这才是最糟糕的状况,居然让这样[绝对]的征君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即便用温柔的宽慰和勉励的言辞暂时稳定了征君的情绪,但是……
——只有当一个人[天赋]不足时,我们才会称他为[努力]。
晴什隐约预感到,有什么不可掌握的事正在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
不能单单称之为不好或者糟糕,甚至处理得好……还可能变成向上的动力,但这种不可预知超脱掌控的感觉——
还是让人不悦到极点!
经过一天半的调整,新一周开始时赤司的感冒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放课后也是和往常一样进行着社团活动,今天也是跟柴崎的较量。
可棋正下到一半,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断。
“不好了小晴什!你快点跟我来,小赤司他——”黄濑慌慌张张地连话都表述不清楚。
晴什站起来,反而攥住那位出汗的手腕,主动朝外走去,“边走边说。”
她的声音轻柔得犹如悠扬的乐章,足以安抚这世间一切的躁动不安,唯独自己前进的脚步不被包括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