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种地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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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一阵沉默。

    “罢了。”仙人掌突然道，一改刚才讽刺的口吻。莫名地温和了许多，“疼吗？”他在脑海中问。他也会问疼？

    “废话。”艾晴柔回答。

    “看你这样子，突然想起我被锁着的日子。这种滋味不好受。罢了。任天由命吧。”

    仙人掌似乎想放弃。

    或许生死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他只是想完成他脑中的执念，可是可笑的是他早已忘却了执念的由头。

    他已经逃离出来，他已经拼尽全力，他知道自己该活下去，可是没了动力。是不是随着法力的减弱，他存活的信念也会被减弱？

    他不耐烦看艾晴柔拼命的样子，她拼命的样子会触动他脑海中的一些破碎的记忆。会让他已经微弱的法命没来由地变得不安起来。

    艾晴柔却不愿放弃。她只怕她放弃了，便会让贝贝孤孤单单一个人留在世上。她还不想死，她还要跟她的老弟一起过好日子。凝神屏气，试图控制自己的身子，却发现这次似乎容易了许多。难道这排斥力也是吃软怕硬？

    刚这么想，意识一松劲。整个身子立刻便被强大的排斥力吹回莲花星尘上。

    “罢了。”仙人掌道。

    “闭嘴。”艾晴柔说。再次往莲花外奋斗。一出去，又被压了回来。

    一次，一次，又一次。

    仙人掌默默地看着她。

    艾晴柔体验到了做乒乓球的感觉。

    只不过无数次后，艾晴柔终于走出了两三步，靠近了最近的一片光团。

    “笨是真笨，不过挺倔的。”仙人掌道。语调里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艾晴柔竭力让自己的手指慢慢地靠近一个最大的水蓝色的光团。这个光团大约有饭团这么大。

    “要是有个水瓢就好了！你就不能幻化出一个水瓢之类的？”艾晴柔感叹地在脑海中对仙人掌道。

    仙人掌道：“……”

    它要是可以这样做还要艾晴柔干嘛？

    艾晴柔好容易靠近水蓝色光团，“小擒拿手！哼哼哈兮！”艾晴柔出颤抖的掌！谁知还没碰到，水蓝色的光团就一瞬间烟消云散，化作幽暗空间里的星星点点。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笨蛋，你以为是捕蝴蝶吗！硬抓是抓不住的！”仙人掌道，“要用心，你要用心去感受它们。跟它们产生共鸣，才能捕获它们。不同的颜色分别是天地间不同的灵力。最常见最基本的是金木水火土。从小的开始。”仙人掌说。

    生死大事，艾晴柔一改平日里的嘻嘻哈哈。只见艾晴柔收敛了笑容，又瞄准一个蓝色的光点，这个光点，只有瓜子大小。

    蓝色，对应的是水。怎么去感受水呢？水，艾晴柔首先想到了清清河水的清澈甘甜。又想起有一次生病时，母亲递过来的水杯。那水杯里的水，比世上任何饮料都要甘甜。

    才想到这，眼前的蓝色光团突然一动。飞快地朝艾晴柔的指尖飞过来。

    艾晴柔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清凉的惬意钻进了自己的意识里。

    手一握，光团没有碎成星星点点的碎末。成功了！

    “原来这么简单，只要想着跟它们有关的事情就可以了！”艾晴柔恍然大悟。

    “是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体质特殊。什么灵根都没有，也就意味着什么都能装。”仙人掌在她脑中道。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今天就到这吧。”仙人掌说。

    言毕。整个幽暗的幻境就突然从艾晴柔的眼前消失。一阵失重的感觉袭来，艾晴柔猛地睁开眼，只看见夕阳西下，早燕衔泥，竟然已是黄昏。

    贝贝靠在一颗梨花树下已经睡着，梨花碎碎落了满身。

    偏头看，仙人掌的体积小了五分之一。

    “你怎么变小了？”艾晴柔问。

    “你默想刚才的水色灵球。”仙人掌吩咐。

    艾晴柔默想。

    这么一想，手指上便有一丝凉意——水球出现在她手上！

    “加持到种子上。”仙人掌问。

    “怎么加持？”艾晴柔不解。

    “放到种子上。”仙人掌更改自己的语言。

    艾晴柔把手掌里瓜子大小半漂浮的灵力球放到种子上。只见蓝光微微一闪，灵球不见了。

    “种下种子吧。这种种子种出的东西，会凝聚一定的水灵力。你把它吃掉。等同于吞掉一颗拥有水灵的简单丹药。届时我可以吸收了它。”仙人掌道。

    “等同于什么？”

    “丹药。”仙人掌道。

    艾晴柔的眼睛放出了光。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以后白菜萝卜便会有金木水火土的灵性！吃这个就可以修炼！

    “发达了。”艾晴柔一字一句地道。

    她发现仙人掌罕见地没有接话。便拍拍他问道：“小掌掌，怎么了，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突然之间觉得活着好像不只是要找到魂魄就可以结束的事。”仙人掌佯装懒懒散散地道。

    尽管已经活了无数年，可是从没有好好地活过。艾晴柔这样平凡的笨蛋为什么会有那么坚定地要活下去的欲望？

    活着究竟是怎样一种滋味？

    家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仙人掌似乎有了之前没有的奇怪念头。

    如果有艾晴柔跟贝贝这样的家人，是不是也会很美好？

    是不是法力变弱的关系，它的步调似乎乱了。

    它不是以完成脑中的执念为宿命的吗？

    “当然不能结束。”艾晴柔拍拍仙人掌坚定地道，“嘻嘻嘻嘻，既然可以种出不同属性的萝卜白菜，我们保命修仙之余是不是可以赚上一笔，啊哈哈哈！买个大宅子，还要仨丫鬟！啊哈哈哈！一万两，哈哈哈，一万两！”

    贝贝觉得自家姐姐快疯掉了。

    脾气不太好心还有点乱的仙人掌答：“不管。本座要睡觉。”

    言毕，仙人掌打了个呵欠。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艾晴柔掉在钱眼里花枝乱颤。

    这，真是个噩梦。